高原散诗(组诗)
林中水声
难道是穿过群山的雷霆?
难道是摇摆杨林的风声?
不平常的响声啊,
你在哪儿?
我绕着树木搜寻,
忽然,眼前的景象叫我吃惊;
水磨站像鞍韂横跨河身,
不驯的河水蹶蹄翻腾……
我禁不住跑向岸边赤裸的孩子,
把他们水淋淋的身子抱紧;
“娃,看见了吗?
电流已在我们脚下驰骋!”
不平常的响声啊,
吼叫吧!
看,祖国西北哪一座红色的山岭,
不站着你赤诚的士兵。
水手和女工
某笑桥工地,一个水手这样会见了
他敲击石头的姑娘。
一
再骄傲的云朵,
能经得住风的追寻?
再调皮的丫头,
能躲过湟水船夫的眼睛?
别以为我在河中翻滚,
羊皮筏儿就在你的附近;
别说我们见面要耽误行筏,
湟水浪头赛过烈马奔腾!
二
姑娘家不是没瞧见你黑红的胳膊,
姑娘家不是没听见你蹚水的声音,
姑娘家知道你暗礁间走险的本领,
姑娘家看得见湟水如烈马奔腾。
见苦不低头的,
是那穿云戏风的大鹰!
大大的汉子啊,
忙着筑桥的工夫怎好意思偷空谈情!
三
船夫羞红脸儿逃去,
湟水立刻涌起他的筏身,
他听见姑娘敲石的声音似乎是说:
“最好的见面,是红榜齐名!”
脚户哥
那是什么?
那断壁上移动的黑影?
那吗?那是西北辛勤而快乐的脚户哥,
赶着他们驮货的驴群!
多少日子啊,脚户哥踩踏悬崖的岩石,
脚户哥和野狼为邻,
脚户哥饱喝那高原的山风,
脚户哥扇开那迷眼的白云。
哪一块山岩没沁入脚户哥的汗呀,
哪一块泥土没经脚户哥踏过呀,
哪一座山峰不生在脚户哥心中呀,
哪一朵飞云没带走脚户哥的歌声!
脚户哥翻过那高高的山岭,
向祖国的群山投去深情:
“山啊,快听听那开路的炮声,
你崎岖的身上,要滚过载重车的胶轮!”
一声牧鞭响,
脚户哥又被遮蔽在山的那边,
只在嵯峨的群山间,
回响着他们高亢的歌声!
船儿啊
建筑工地的脚手架,像云集的船桅,当
留下了一栋栋大厦,它又悄悄离去。
高原的秋天,
多雨的日子,
冲天的桅杆,
径自缠着多情的白云,
不愿离去。
水手啊,
你怎么径自喊着号子,
而船身不动一韭菜尖儿?
难道,是怕那绕不尽的群山?
难道,是怕河中的险滩?
几天后,我又向这儿远望,
船儿不知去向,
却留下一座座楼房!
船儿啊,
是谁叫你把它运来我们荒凉的“穷山”?
林中水声难道是穿过群山的雷霆?难道是摇摆杨林的风声?不平常的响声啊,你在哪儿?我绕着树木搜寻,忽然,眼前的景象叫我吃惊;水磨站像鞍韂横跨河身,不驯的河水蹶蹄翻腾……我禁不住跑向岸边赤裸的孩子,把他们水淋淋的身子抱紧;“娃,看见了吗?电流已在我们脚下驰骋!”不平常的响声啊,吼叫吧!看,祖国西北哪一座红色的山岭,不站着你赤诚的士兵。水手和女工某笑桥工地,一个水手这样会见了他敲击石头的姑娘。一再骄傲的云朵,能经得住风的追寻?再调皮的丫头,能躲过湟水船夫的眼睛?别以为我在河中翻滚,羊皮筏儿就在你的附近;别说我们见面要耽误行筏,湟水浪头赛过烈马奔腾!二姑娘家不是没瞧见你黑红的胳膊,姑娘家不是没听见你蹚水的声音,姑娘家知道你暗礁间走险的本领,姑娘家看得见湟水如烈马奔腾。见苦不低头的,是那穿云戏风的大鹰!大大的汉子啊,忙着筑桥的工夫怎好意思偷空谈情!三船夫羞红脸儿逃去,湟水立刻涌起他的筏身,他听见姑娘敲石的声音似乎是说:“最好的见面,是红榜齐名!”脚户哥那是什么?那断壁上移动的黑影?那吗?那是西北辛勤而快乐的脚户哥,赶着他们驮货的驴群!多少日子啊,脚户哥踩踏悬崖的岩石,脚户哥和野狼为邻,脚户哥饱喝那高原的山风,脚户哥扇开那迷眼的白云。哪一块山岩没沁入脚户哥的汗呀,哪一块泥土没经脚户哥踏过呀,哪一座山峰不生在脚户哥心中呀,哪一朵飞云没带走脚户哥的歌声!脚户哥翻过那高高的山岭,向祖国的群山投去深情:“山啊,快听听那开路的炮声,你崎岖的身上,要滚过载重车的胶轮!”一声牧鞭响,脚户哥又被遮蔽在山的那边,只在嵯峨的群山间,回响着他们高亢的歌声!船儿啊建筑工地的脚手架,像云集的船桅,当留下了一栋栋大厦,它又悄悄离去。高原的秋天,多雨的日子,冲天的桅杆,径自缠着多情的白云,不愿离去。水手啊,你怎么径自喊着号子,而船身不动一韭菜尖儿?难道,是怕那绕不尽的群山?难道,是怕河中的险滩?几天后,我又向这儿远望,船儿不知去向,却留下一座座楼房!船儿啊,是谁叫你把它运来我们荒凉的“穷山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