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原气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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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历珠峰高程测量的三道“坎”——高原缺氧、

珠峰,地球上海拔最高的山峰,有着干净的冰雪与通透的空气,是各国科学家共同向往的科研圣地。然而,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,给前往这片冰雪之地为珠峰测“身高”的测量登山队员带来了极大挑战。

炙烈的阳光、强烈的紫外线、厚厚的冰雪、异常干燥的气候,都是在珠峰工作生活的重重障碍。刚到珠峰没几天,许多人脸上除了戴墨镜的位置,其余都晒成了紫黑色。嘴唇干裂难忍,血迹斑斑,碰一下钻心的疼。近日,记者跟随2020珠峰测量登山队,亲身体验了珠峰营地生活的“三道坎”。

第一道“坎”——克服高原反应

参加珠峰高程测量,克服高原反应是必须跨过的第一道“坎”。

西藏日喀则定日县,这座平均海拔4300米的小县城,因坐落于珠峰脚下而闻名,是登山爱好者重要的物资补给中转站。

4月16日,从沉睡中醒来,看看手机,早上6点钟。坐起,晃晃脑袋,居然不疼了。赶紧下床,走了几步,神清气爽。窗外,天空飘着雪花,五彩斑斓的经幡迎风招展。多项事实证明,我至少适应了4000米海拔的状态,头已经不疼了。



从西藏拉萨市出发,一路向日喀则市定日县行驶,身体不适时常袭来,特别是在翻越海拔5000米以上雪山时,头痛、头晕、恶心、呼吸困难等高原反应,对于刚到高原的人,可谓是对身体、意志的双重考验。

4月19日,经过几天休整适应,我们早上9点不到就出发奔赴珠峰大本营了。车开出县城没多远,就是曲折的盘山路,蜿蜒、向上。10点钟之前,甲吾拉山口到了,太阳正缓缓露出头,黑沉沉的天幕逐渐放亮。

资料显示,在珠峰周围,海拔7000米以上的高峰就有40多座。透过车窗瞭望,海拔超过8000米的洛子峰、希夏邦玛峰等与珠峰渐次排开,昂首天外,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,显得格外威武雄壮。

从甲吾拉山口到珠峰大本营的路更难走。仅是那弯来拐去的“108道拐”,就像是挂在悬崖峭壁上的“天路”。当跋山涉水终于抵达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时,厚厚的云层已经淡了,珠峰峰顶不时展露出来。

虽然从海拔约3646米的拉萨,一路循序渐进适应过来,但真到了珠峰大本营,反应还是加重了:心慌气短、身体疲乏、没有胃口,脑子也越发不听使唤。同行的队友拿来抗高原反应的药,叮嘱道:“放轻松,别剧烈运动,会有缓解。”

傍晚,天空飘起了雪花。夜幕笼罩下的大本营灯火通明,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。大家情绪都不错,互相打打招呼,报个家门,聊聊天,慢慢地熟悉起来。我也收拾到深夜方才入睡。这是在大本营的第一个晚上,于我,一段征程,已然开启。

第二道“坎”——狂风“嘶吼”中入眠

老测绘队员说,“珠峰的冷不一定能冻死人,但狂风能吹跑人。”在珠峰大本营会发现,这话一点儿没错。自从我们到珠峰大本营以来,狂风几乎就没有停止过,昼夜相伴。

刚到珠峰的第一晚,强劲的狂风裹挟着雪粒降临大本营,摧枯拉朽般横扫一切,给队员们来了个“下马威”。大家所居住的帐篷,“不争气”地在风中颤栗着。我的床位正好对着帐篷门口,能清晰地感觉到床在晃动。帐篷被狂风吹得吱嘎作响,和着如泣如诉的风声,让人实在难以入眠,漫漫长夜,大家在半梦半醒中度过。

早晨当醒来时,窗外依旧是狂风呼啸,碎雪横飞。大本营本已冰雪融尽的大地重又披上一层“银装”,道路冻结,连山脚下的小溪也被冰雪覆盖。

没有什么感受,比切肤之痛来得更为直接。一走出帐篷,我就感觉被风吹得睁不开眼,虽然带着眼镜,但丝毫挡不住狂风的侵袭。雪粒像石子一样打在脸上,迎着风不一会儿,就感到呼吸不畅,鼻尖、手指逐渐失去了知觉。

据介绍,大本营位于一个峡谷平原,四周是倾斜陡峭的山棱,一旦大风俯冲下来,便会顿时狂风大作,一场大风雪就这样产生了。在5200米的高原,这种大风尤为剧烈频繁。从地面上看,风雪交织在一起,仿佛一条巨蛇,蜿蜒爬行,遇到障碍物就会腾空而起。大本营四周的高山顶峰,常常冒起阵阵“白烟”。

在大本营驻扎的这段时间,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狂风“作息”的规律——下午至夜里风力最大,清晨至午间风力稍小。于是,我们便将作息时间调整为上午集中精力工作,下午或晚上在帐篷里躲风。

每天入夜,窗外漆黑一片,嘶吼着的狂风像一头奋力挣扎的怪兽,不会有丝毫停歇的迹象。不过经过之前的折腾,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声响与晃动,伴着狂风的怒吼入眠,又伴着狂风的嘶吼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