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原气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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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多:立高山之巅 观高原气象(讲述·弘扬科学

在开展冰雪研究的时候,除多脑海里总是联想起当年的灾害场景,他感到冰雪灾害研究的担子又重了几分。

读博和工作期间,他不断对数据进行更新、补充、完善。待到成果正式出版,距离开始时已经过去足足15年。“科研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,15年其实不算长。”他说。

见到除多,他脸上还带着疲惫。作为西藏自治区气象局高原大气环境科学研究所副所长,他刚经历了一趟漫长的旅行:历时12天,行程5800多公里,一路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。

除多整日和中科院的老师们待在一起。他与遥感所的专家对中部流域18个县市进行了多次实地调查。生活和交通条件非常艰苦,跟着专家们,除多走进山谷丛林,完成了6万多平方公里的调查。

从卫星遥感到地面观测,从山地、草地到积雪,除多既关注天上的风云,也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青藏高原的大地上。几十年的科研工作,他在天地之间,也观察出了一些气象变迁——

求真,是致用的基础。庞大的根系,才能支撑参天大树。正是在数十年如一日的数据积累基础上,除多才能优化出一套适合西藏的遥感观测方法,为保护青藏高原提供科学支持。求真致用,让科研行稳致远。除多研究之路的几次转折,都和西藏发展的实际需求有关,都是区域发展亟待破解的课题。锚定社会发展的迫切问题,推动科研探索的步伐持续前进。

除多出生在西藏自治区日喀则白朗县。17岁那年,他从江孜中学考上了当时的南京气象学院,主修大气探测专业,是当年县里唯一上大学的学生。南京求学期间,除多只回了一次家,就为节省路费。

海拔4200米,拉萨当雄,放眼望去,广袤的草原和远处的雪山相接。因为海拔高,这里的草长得并不茂密,长短多在一指左右。

除多在工作中。 本报记者 徐驭尧摄

个人学术兴趣的变化和工作单位的需求,共同促使除多开始转变研究兴趣。眼光聚焦草地之外的冰川积雪,他开始发力青藏高原冰冻圈研究。

除多还借助联动遥感和地面观测,拓展遥感技术范围。“比如植被的覆盖度、地表温度、土壤湿度等,还建立了遥感监测模型。”除多说。

夏天的高原,天气不算炎热,阳光却炽烈,晒伤是常事。在老师们身上,他感受到自身知识的不足。自己看不懂的遥感图片,老师一眼就能认清;自己不明白的技术原理,老师三五句话就能讲明白……除多想要继续深造,“想做科研,但是底子太薄了”。

草地是西藏最常见的土地类型和生态系统。“它们是青藏高原生态安全保护的主体。”除多说,“草地退化已成为青藏高原生态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障碍,对于草地退化的情况,不同研究之间分歧较大。”

除多说,“精密监测是防灾减灾和应对措施的第一步,是精细服务的前提。我们用科学的手段来获取灾害发生地的第一手信息,再来制定决策,采取措施,才能达到防灾减灾和挽救生命财产的目的。”

除多在多地建立起地面观测站,结合实地观测和遥感观测,重新修正已有的估算方式。再通过点位实验,估算各项参数指标,最终建立了一个符合高原实际的有关草地情况的计算公式。这个公式精确度强,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。

从遥感数据到估算方法,从草地生物量到检测雪灾,除多的科研不仅关乎“求真”,更关乎“致用”。作为西藏本土成长的科学家,除多对科研的热爱,因服务家乡的发展而意义深远。

1997年,时任西藏自治区农科院院长尼玛扎西的一个电话,让除多梦想成真:“除多,咱们现在想送一批西藏的同志去北京参加培训,你有兴趣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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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感能看到降雪的阴云,但是雪落下是什么样、积雪有多深,都需要去现场才能了解。为了更好地研究,他在西藏多地架设了观测设备,收集雪深等信息。通过天地观测对比,除多完善现有研究方法,期望对气象科研做出更多贡献。

“我们需要开展更多、更深入的研究,提出防灾减灾对策”

“科研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,15年其实不算长”

求真致用,让科研行稳致远
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22年04月15日 06 版)

这里是日喀则市聂拉木县的气象观测站,也是除多的观测点之一。“我们在这里和其他全区重点强降雪地区,建了地面自动积雪观测站。卫星再厉害,也只能反映积雪的面上情况,雪深等很多关键要素,还得依靠地面观测。”除多说。